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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

乡村爱情 by 张继

2024-3-21 21:12

  
  
  晚上,长贵主持召开了一个小型会议,参加的有徐会计、王老七、赵四、刘能。谢广坤本来也要来的,但是因为耳朵的问题,正在家里打吊瓶呢,暂时来不了。谢大脚也来了,在一边站着。长贵咳嗽一声,就把会议要讨论的议题说了:他想让大家讨论讨论李福和谢大脚的事情。李福和谢大脚的事大家都知道一二,觉得是人家的家事,都不愿意发言。
  王老七说:村长,我们老百姓能讨论个什么?你说什么我们听就是。
  长贵说:现在关键的问题是,村里也解决不好了。
  刘能笑了,说:村、村、村里还有解、解决不好的事、事、事情?
  长贵白了他一眼,说:你别插话,我跟你说,这事不光村里解决不了,镇上派出所也解决不了,我已经跟派出所王所长通过电话了,他说这是家事,既然是家事,政府是解决不好的,所以得用非常的办法来解决……大家明白我把大家叫来的目的吧?
  大家对望了一眼,似懂非懂的样子。
  谢大脚趁机说:我可让李福把我气死了,这个家,我是不回去了!
  刘能笑了,说:你、你不回去,难道要、要、要在村、村长家住吗?
  长贵瞪了刘能一眼:你胡说什么,刘能?徐会计正在记录呢,说错话你是要负责的。
  这么一说,大家都紧张了一下。长贵觉得王老七忠厚老实,想让他讲几句,就示意了一下。但王老七不说。赵四见王老七不说,也把嘴巴闭得紧紧的。
  长贵看看刘能说:大家既然不说,你就说几句吧。
  刘能说,最好的办法是把李福赶走。
  长贵笑他说:这还用得着你说?现在的问题是李福不走,怎么办?
  刘能说:我、我们一、一起去赶、赶、赶他,他要不、不、不走,我们就、就、就用绳、绳子把他绑、绑、绑起来往外、外面抬,我就不信赶、赶、赶不走他!
  王老七想起了一件事,他说:绑人是不是犯法?
  长贵说:那可不!咱不能跟李福一样,犯法的事,咱们不干。徐会计,把我这句话一定记上,这是个原则,将来以后出了事情,也有据可查。
  徐会计说:我记下了。
  谢大脚站起来说:我看大家也够为难的……干脆,这个家我不要了,都留给他李福,他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,我走,我不回来了。
  大家都表示反对。
  长贵反对得尤其激烈:大脚,你哪能这样呢?你这一走我们村的商业损失不就大了吗?村民到哪里去买油、买盐、买酒、买烟,买一切一切的东西?就是能买上,也要跑到镇上、县上,甚至市里,多不方便……
  刘能插话道:还、还有,你走、走、走了,谁给村里的小、小、小青年介绍对、对象?
  长贵表扬了刘能一句:刘能说得对。还有更重要的一点,你走了,也太显得我们这个村邪不压正了吧?你一定要留下来,坚决不能有走的念头,要不我们不答应,全村的老少爷们也不会答应!
  长贵讲得太激愤,大家都认为长贵有点走火入魔了。谢大脚忧愁地看着长贵说:我一点也不想走,可我不走,那个李福怎么办呢?
  刘能说:离婚!
  谢大脚说:看样子是非离不可了,可是离婚之前这段时间怎么办?
  长贵不太明白,说:什么怎么办?
  谢大脚有点不好意思,说:李福硬要跟我睡觉怎么办!
  长贵没说话。刘能笑道:你想、想、想睡就睡,不、不、不想睡就不睡呗。
  谢大脚说:我一个女人,他能由得我?
  长贵异常坚决地说:这个……这个坚决不能由着他,大家努力努力,我们一定要想出一个对付李福的办法。
  刘能有点不怀好意的样子,说:大、大、大脚,反、反正你要跟李、李、李福离婚了,长、长贵村、村长也是一、一个人,你就在他家住、住呗。
  长贵很紧张地说:刘能,你又胡说了——老徐,这句话不要记啊。
  谢大脚白了长贵一眼说:你就是想让我在你家住我也不住,看你吓的,好像我找不到男人似的。
  大家正讨论着,谢广坤来了。长贵说:你不是正打吊瓶吗?谢广坤说:村里出了这么大的事,我不能不管吧?想了想,我拔了吊针,还是来了。
  谢大脚显得很感动的样子。谢广坤了解了一下大家发言的情况,马上就想出了个好主意,他说:找两个人把谢大脚保护起来不就完了?
  大家都说这主意好。说到参加保护的人选时,长贵说他是村长,算一个。刘能没等长贵的话音落下,就把自己的手举了起来,说:我、我也算一个。十四刘能回家搬被褥时遇了点阻力。刘英娘不让他去,说他是逞能,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。刘能却说这是一项光荣艰巨的任务,多少人想抢都抢不到呢,幸亏他举手快,要不就完了。刘英娘又说他是对谢大脚有想法。刘能说,长贵也在呢,有想法还能轮上我?
  听说长贵也去,刘英娘口气松了些,说:你别给我惹祸去了,李福可不是好惹的。
  刘能又把长贵搬了出来,说:有长、长贵在前、前、前面挡、挡着呢,他不好惹,又能咋、咋的?正、正气还、还能怕邪气?
  刘英娘说:我就不明白,你对这样的事怎么这么积极呢?
  刘能说:咱有正、正、正义感呗。
  刘能抱着被褥大步走出门去。
  李福吃饱喝足,已经上炕了,谢大脚正把他从炕上往下拉:去、去、去,你该去哪里发财去哪里发财,别脏了我的炕。李福往炕上一坐,赖着不走。长贵和刘能一人抱着一床被子,突然走了进来。李福莫名其妙,说:干吗呢?
  长贵很严肃地说:村里决定由我和刘能来保护大脚,你,一边去。
  刘能附和着说:一、一边去。
  李福说:你们来保护?保护什么?
  刘能说:保、保护谢、谢、谢大脚不受你的侵、侵、侵、侵略。
  李福笑了,说:她是我老婆,我想怎样侵就怎样侵,想怎样略就怎样略!李福说着,就要亲谢大脚。
  长贵恼了,说:李福,反了你了!刘能,把他给我抓起来!刘能把被子一丢,扑向李福。
  李福“咿”了一声,拉了一个架式,吓唬刘能说:这是少林拳,我学过的,小心我把你打残废了!
  刘能被吓住了。
  长贵示意刘能上,刘能却让长贵先动手。长贵挽了挽袖子。李福见长贵要动真的,软了下来,说:君子动口不动手,我不跟你们打,不过,这是我的家,请你们离开。
  长贵说:跟你说吧,我们下定决心在这里住下不走了,你什么时候离开,我们什么时候走。大脚,你在地上给我们铺个地方。
  谢大脚忙活起来,刘能也过去帮忙,很快就铺出了一块地方。长贵让李福下来到地上睡,李福坚持要在炕上。
  刘能笑了,说:你在炕、炕、上睡,不就失、失去了我们保、保、保护大、大、大脚的意、意、意义了吗?嘻嘻。
  李福有点无奈地从炕上下来。刘能和长贵一边一个睡在旁边,李福怎么能睡得着,他睁着眼睛。
  长贵说:你不睡,还想干什么?
  李福说:我还得看着你呢!你不先睡我就不睡,你要趁着我睡着了,爬到炕上,我的亏就吃大了。
  长贵说: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没出息?
  长贵眼睛一闭,响起了鼾声。
  在谢兰的事上,皮校长觉得得罪谢家不少,担心谢永强将来会记恨他,很想在谢永强上班之前跟他把关系搞热乎。他想再请谢永强一次,又怕他不答应,就鼓动几个教师,一大早去谢永强家请他。几个教师自然都说对谢永强很崇拜,说永强以后去了县里就是想请也请不到了,请他一定到学校里坐坐。谢永强是一百个不愿意去的,但是谢广坤却说他是摆架子,影响不好,别人会戳脊梁骨。谢永强就觉得不去真是罪过大了,就跟了几个老师去了。谢永强才走了一会儿,齐三太就派了一辆车来叫他,说是上班的事,让他抓紧到镇上去一趟。
  香秀正在谢家给谢广坤挂着吊瓶,谢广坤马上让香秀把针拔了,他要去学校叫永强。出门时又叮嘱香秀,给长贵打个电话,也让他高兴高兴。谢广坤一溜小跑,跑到学校,大喊着:永强呢,永强呢?齐镇长派车接你去县里上班了!学校里顿时炸了锅。几乎所有的老师都从课堂里跑出来,送着谢永强,谢永强显得很激动。皮校长跑前跑后地给谢永强开着道。长贵也赶来了,拍了一下永强:从镇上回来到家里吃饭,我弄几个好菜给你贺贺。皮校长也想说请吃饭的,见长贵说了,就不好再说,他忽然想要给永强搞一个欢迎仪式,就说,要给永强一个惊喜!
  谢永强豪情万丈地去了镇上,等待他的却不是什么好消息。县教委他去不成了,他被分到了皮校长的学校当老师。
  齐三太有些难为情,他说:永强啊,这件事情我一直都抓得很紧,可你的运气不好啊,本来事情都成了,偏偏教委的许主任和女打字员犯了事,被抓起来了,与你情况一样的一共三个,都不行了……
  谢永强惊得哆嗦起来,说:怎么会是这样?
  齐三太摇了一下头,说:我也没想到啊,刚刚听说的,打电话怕说不清楚,想来想去,还是决定把你叫过来,当面解释解释。我真的给你尽力了,你要理解我啊!
  齐三太拍拍谢永强的肩膀说:你先在你们村小学里干着,有机会我再把你调出来。
  谢永强苦笑说:好的……
  齐三太的小汽车再次把永强送了回来。谢永强都不知道这一路是怎么回来的,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,有一种掉到地狱里的感觉。他忽然觉得,一个支撑他的东西哗的一声倒塌了,像海啸像地震,而且要命的是,他无法再将它竖起来。
  村道上一群孩子在挥舞着花环,皮校长和几个老师在指挥他们喊“首长辛苦,热烈欢迎!首长辛苦,热烈欢迎!”谢永强从车上下来,都有点不会走路了。
  王小蒙也来了,香秀看见她,露出得意的神气。王小蒙对她笑了一下,说:祝贺你啊。香秀道了谢,然后搀着谢永强回家吃饭去了。在这个过程中,谢永强一句话也没说,他也无话可说。一股巨大的悲痛淹没了他,他呆呆地坐在酒桌旁。香秀第一个感觉谢永强有点不对,她轻声地问:你怎么了?
  谢永强呼地站起来,说:你们喝吧,我走了。
  谢永强大步走出去,一桌子人都惊诧不已。香秀追出去拦住他,问:到底怎么回事?
  谢永强悲哀地说:我的工作完了!
  香秀呆了一会儿,忽然哭了起来。
  谢广坤听到这个消息,一下子昏倒了,一家人连扭加掐,折腾了好大一会儿才把他弄醒过来。他睁开眼睛就骂县教委的许主任:他奶奶的,你就不能夹一夹腿,忍一忍,等我们永强上了班你再犯事?你死在那个打字员床上也没我们的事!骂完了许主任接着骂齐三太:他奶奶的,办的什么事,我那几十只鸡难道是喂了狗!然后骂永强:以为你是一条龙呢,原来是一条虫!最后骂开了自己,说自己没有本事,如果他是市长,还会有今天这事!他把能骂的都骂了一遍。谢永强一直在一边站着,体会着谢广坤的话,感觉到老人家归根到底都是骂自己,他无地自容,万念俱灰。
  长贵家的那顿饭自然吃得不会热闹,包括皮校长在内的几位有头有脸的人物,草草吃了几口就散了。大家还要到永强家坐坐,但皮校长说,心情都不好,坐了心情也不会好,不如不坐,就都没去。
  长贵呆了一会儿,见香秀还在哭,就让她把眼泪停了,去看看永强。香秀不想去,事情到了这一步,哭都来不及了,没那个心思。长贵觉得她这事做得有些过分,批评了她几句,香秀话却更多了,说从一开始相处就处处让着他顺着他,好不容易定了亲,他的工作又没了,她的命真苦。香秀说的都是实情,可实情归实情,脸面上的事总得做吧。见香秀不去,长贵只好去了一趟。
  谢广坤正为永强跟香秀的事提着心呢,见长贵来了,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些,高声骂永强说:你一个小学老师,还劳动村长专门来看你,面子不小!又对长贵说:永强让你跟香秀生气了。
  长贵说没有人生气,只是有些可惜。又说了一些安慰的话,却哪一句都显得很空洞。永强听得似是而非,驴头不对马嘴。正在无趣间,王小蒙忽然来了。所有的人都感到意外,谢广坤意外之余又很害怕,他担心长贵生气,就直截了当地表明了他的立场和态度,对小蒙说:你怎么来了?这样多不好。
  小蒙说:我只是来看看永强,不会给你添心事的,你别怕。
  谢广坤看长贵。长贵点着头,说:小蒙来看看永强,这不是很好吗?
  谢广坤这才让小蒙进到永强房里。
  谢永强对王小蒙来看他很感激。王小蒙希望他能振作一下,老师这个工作也不错,别太消极了。谢永强点着头,但是情绪实在低落。谢广坤和长贵就在外面站着,王小蒙也不便说得太多,叹息一声就去了。
  长贵看着王小蒙走远,忽然说了一句:小蒙还是不错的。
  谢广坤不明白长贵的意思,连忙说:不错什么,比香秀差远了。
  永强娘在一边不满地撇了一下嘴。等长贵一走,她就说:香秀跟永强都是定亲的人了,连来都没来,你还夸她,你昏了头了。
  谢广坤辩解说:长贵不是代替了吗?
  李福去了派出所,把长贵给告下了,说他私闯民宅,侵犯人权。王所长看见李福,以为他是来补交罚款的呢,没想到他又演了这一出,就不想接待他,说他这是人权的案子,派出所处理不了,他找错地方了。李福在城里当过包工头,也是见过世面的人,知道这个所长跟他耍滑头,就恼火起来,说所长官官相护,要告他渎职不作为。
  所长还年轻,脾气也大着呢,怎么会被一个嫖娼犯给吓倒,两个人就拍起了桌子。
  齐三太的办公室离派出所不远,小声说话听不到,声音大了还是有些干扰的,就让通讯员过来看看怎么回事。通讯员一来一往间,齐三太就知道了长贵办的这件糊涂事,他让所长抓紧处理一下,别闹大了,影响不好,然后又给长贵打了一个电话。
  长贵正坐在沙发上想永强和香秀的事呢,他担心他们会走不下去,叹着气。齐三太的电话打过来了,他先简要谈了一下永强的工作,接着说:长贵啊,永强的工作没有分好,家里家外的可能要有些情绪,你是领导,不是一般老百姓,要做好解释工作啊,别出什么事。
  长贵说:镇长,你放心,我已经到永强家去了,永强还好,还好。
  齐三太听了,说:这就好,这就好啊!你是领导,就应该有这个胸怀。还有一件事情,是关于你的——你们村有个叫李福的来镇上告你,你知道不知道?
  长贵一下子紧张起来,说:是,是有这么一个人,怎么,他……
  齐三太说:找到镇上来了,说是你侵犯他的人权,吵闹得动静很大,不好啊。
  长贵想解释,说:镇长,你不要听他的一面之词,其实……他可不是个好人,真实的情况是……
  齐三太打断了他的话,说:事情是什么样的咱们不管,但是他跑到镇上这么一闹,对你的影响不好啊!我听说你还带着村民跑到他家里住着,这像个什么话?
  长贵说:镇长,是谢大脚要求我们去保护她的,再说,也是村民在一起商定的,专门开过会,怎么说也是个集体意见吧。
  齐三太说:放在平常,你怎么办我都不管,可过几天就要研究你的事情了,再出什么岔子不好,是不是?
  长贵听到这里,立即变得老实了,点着头说:是,是,你说得对,镇长。
  齐三太严肃地说:要处理好这件事情,别激化了,激化了就不好收拾了。先说到这里吧,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。
  长贵放下电话,感到形势严峻起来。
  谢永强的工作一发生变化,有两个男人着急起来。一个是李大国。他好像先知一样,料定香秀会跟谢永强分手。几次接触之后,他莫名其妙地喜欢上了香秀。他想当然地认为他就要有机会了,很高兴。他整个人都变了,走路的时候跳着,说话的时候笑着,干活的时候还唱着歌。另一个男人是刘一水。很显然,谢永强跟香秀分手,王小蒙极有可能走向谢永强那边,那样的话,他就真的没有希望了。他跟李大国相反,他着急,恐慌,心烦意乱,精力不集中,所以听见李大国唱歌的时候很不高兴。他当然不知道李大国唱歌的原因,如果他知道原因,会更不高兴。他说:李大国你高兴个啥,唱什么唱!有什么可唱的!
  李大国发自内心地说:场长,我真的有点高兴。
  刘一水没好气地说:你高兴什么?
  李大国很神秘的样子,说:谢永强的工作黄了。
  刘一水生气了,说:黄了就黄了,你高兴什么,变态啊?你跟谢永强有仇啊?幸灾乐祸!
  李大国说:他黄了我就有希望了。
  刘一水奇怪了,说:他黄了跟你有什么关系?
  李大国说:当然有关系了!他分不到县里,香秀就会跟他分手,香秀一与他分手,我不就有希望了吗?
  刘一水知道李大国的心思了,不禁很佩服这小子,还真敢想。他说:你怎么知道香秀会跟谢永强分手?
  李大国很自信的样子,但说不出个理由,只是说:一定的。
  刘一水紧张了一下。他是真不想让他们分,他们现在就结婚他才高兴呢!他说:你有什么根据?
  李大国说他没有根据,只凭感觉。他忽然想向刘一水请假。刘一水问李大国请假干吗,李大国说他想去香秀那里摸一下情况,刘一水就让他去了。
  香秀在村卫生室里,显得郁郁不乐。老王医生侧眼看看香秀说:今天怎么话少了?
  香秀说:话都变成气了。
  老王医生说:这人啊,都有有起有落的时候,遇事也要想开些,生气归生气,路还是要走。香秀,你要把握好啊。
  香秀没说话。李大国来了,进门就盯着香秀看,然后笑了。老王医生说:你没头没脑地笑什么?
  李大国说他高兴啊。
  香秀说:你高兴什么?
  李大国说:我也不知道我高兴什么。他说想请香秀吃饭。
  香秀一点心情也没有,说:我凭什么要吃你的饭?
  李大国回答不出来。
  香秀说:你说话呀。
  李大国说:我高兴啊。
  香秀说:你高兴我就陪你吃饭啊?你是谁?你以为你是刘德华啊?去、去、去,一边玩去。
  李大国笑了,说:有你不赶我的时候。
  香秀说:做梦。
  老王医生却忍不住对李大国多看了几眼,说:香秀啊,你要小心这个人。
  香秀嫌弃地说:怎么可能。
  老王医生却说:世事难料啊。十五谢小梅也感觉到了刘一水的变化。对他变化的原因她心知肚明,只是不想说破。她从侧面提醒他,现在场里事情太多,要他打起精神来。刘一水答应着没问题,脑子却老走神。谢小梅觉得真应该好好跟他谈一次,她甚至想明确告诉他,他跟王小蒙是不可能的,让他死了那条心。她想请他吃一顿饭,借着吃饭的机会好好开导他一下。她把请吃饭的意思跟刘一水说了。刘一水由于郁闷,也想喝一气,就答应下来。谢小梅高兴地回去化妆。刘一水又想起李大国,不知他到底打听到了什么情况,就给他打了个电话。李大国向他报告,香秀正闹情绪呢,种种迹象表明,事情正向着有利于他的方向发展,用不了多久,他就要得手了。对于李大国来说这可能是个好消息,但是对刘一水来说却是坏透了。他想了一下,感觉应该在谢永强没跟香秀分手之前,跟王小蒙弄明白了。想到这里,他抛下谢小梅的饭局,去找王小蒙了。谢小梅来叫他,见门锁着,就给他打了个电话,问他在哪里。刘一水不说,只说有点事。谢小梅问他是不是跟王小蒙在一起,刘一水说是。
  谢小梅的心就凉了半截。她回到宿舍,从镜子里看看自己精心打扮的美丽面容,忽然收拾起了自己的被褥。
  李福喝得醉醺醺地回来了。谢大脚赶他说:你回来干什么?你怎么不死在外面呢,回来干什么?
  李福说:这是我的家,我回来睡觉。说着一头横在了床上。谢大脚没法,就给长贵打电话。长贵犹豫了一会儿,想到齐三太的话,感到害怕,终于没有接。李福笑了,说:他一定是怕了,不敢来了。
  谢大脚不信。
  刘能却抱着被褥来了,问还要不要保护。谢大脚说要。刘能见长贵没来,又说:长贵呢?怎么不、不、不积极了?
  谢大脚也不知道长贵怎么了,就去长贵家叫他。喊了一会儿门开了,长贵走出来。谢大脚奇怪地说:你原来在家啊,怎么不接我电话?
  长贵叹了口气,就把李福告他的事和齐三太打电话的事说了。谢大脚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,说:你是不是想离我远一点?
  长贵无言以对。
  谢大脚气愤地说:我谢大脚是不是耽误你升官发财了?
  长贵说:我不是这个意思,你别误会。
  谢大脚说:我一点都没误会,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!长贵,我算看透你了,以后,谁也别再找谁!
  长贵说:我、我也是缓兵之计,先让刘能保护你一下,等形势好转我再过去。
  谢大脚说:谢谢你了,保护不保护的不用你管,我跟李福上床也跟你没有关系,以后再也不用你问了!
  谢大脚很伤心气愤地走了。
  刘能见谢大脚是一个人回来的,就嘲笑长贵是叶公好龙,是陈世美。李福却在一边叫起好来。谢大脚灰心了,她让刘能也回去,刘能却很坚决,说他决不做投降派。李福笑了笑,抽身出去了,房里只剩下刘能一个,谢大脚就紧张起来,好像他比李福还可怕,就说:老刘,你还是走吧。
  刘能说没事,你放心,就是只剩下我一个,我也会保护你的,同时我也保证不对你进行伤害。
  谢大脚想,难说,她还是想让刘能回去。正说着,李福领着刘英娘走了进来。刘英娘脸都气得变了颜色,说:人家村长都不来了,你在这里逞什么英雄啊!
  刘能说村长是村长,我是我。
  刘英娘见刘能这么说,就动真的了,她警告刘能,要不走就跟他离婚。刘能好像一点也不怕,说离婚也不走,刘英娘上前就拧刘能的耳朵。
  谢大脚说不上是感动还是悲伤,哭了,说:刘能,你走吧,算我求你行不行?
  刘能看看李福,很不甘心的样子,说,那李福不是得手了吗?
  谢大脚叹息一声,说:你别管了。
  刘能只好走了。
  李福叫了一声:好!重新爬到炕上。
  谢大脚沮丧地看着他,她不知道怎么度过这个夜晚。
  谢小梅忽然抱着被褥走了进来,她的表情甚至比谢大脚还沮丧。谢大脚吃惊地问:这是怎么了?
  谢小梅有些委屈的样子,说:大姑,我想在你这里住几天。
  谢大脚高兴出了眼泪:好孩子,姑正要找个人做伴呢,太好了,太好了!
  李福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,说:谢大脚,真有你的,你的运气真好,既然这样,我走了,你要小心一点。
  李福走了。
  谢小梅奇怪地说:姑,他怎么了?
  谢大脚说:我们要离婚了……
  谢小梅吃惊不已。
  长贵想了许久,他觉得这么做真的有点不太合适,在这种时候他应该过去。他给谢大脚打了一个电话,说:大脚,我想好了,我还是过去吧。
  谢大脚愤怒地说:不需要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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